“調哪裏的監控，什麽時間的監控？”九妹一邊劈裏啪啦的敲鍵盤，一邊問趙亞楠。

“時間，我不記得了。”趙亞楠說道：“地點是沐雲會館地下一層。我要馬三和那兩個格鬥選手打鐵籠大賽的視頻。”

電話裏又是一陣鍵盤的敲擊聲。

韋良想起來了，在他帶領眾人正式強闖沐雲會館之前，他曾帶著馬三和王書正去過沐雲會館一次，打算先“探探路”。柳萌萌帶著他們來到地下。

在地下二層，八個打手擺出了“八陽陣”，差點將韋良活活打死，是馬三的一只臭鞋救了他。

在地下一層，打手們要求三人必須打贏鐵籠大戰，才能上一樓。韋良本來是準備讓王書正去打鐵籠大賽的，可鐵籠的門剛剛打開，馬三就被人一腳踢進了籠子內。

最終，馬三靠著韋良和王書正偷偷扔在鐵籠擂臺裏的釘子，擊敗了兩個職業的格鬥選手，再次救下他們三個人的小命。

這是馬三唯一一次出手打架，難怪趙亞楠會想到調出這段視頻。

可這一段視頻，有什麽參考價值呢？

九妹將視頻發到了趙亞楠的手機裏。地下一層的格鬥是非法格鬥，所以地下一層裏根本沒有監控。九妹當時黑進了某位觀眾的手機裏，並用手機拍下來這段視頻。

視頻裏，兩個格鬥選手正在追擊馬三。馬三繞著鐵籠，躲閃騰挪，樣子極其狼狽，可兩個選手就是抓不到他。

“這段視頻，有什麽問題？”韋良看不懂。

“那要問王書正了。”趙亞楠將手機遞到王書正面前。

王書正很笨、很傻、也很天真，但說到格鬥，他是當之無愧的行家，甚至比七姐還要專業。七姐靠的是槍械和戰術，論空手格鬥，七姐未必是王書正的對手。

王書正接過手機，指著視頻裏的馬三說道：“這是拳擊的小跳步。這個，是散打的滑步。還有這個，是中國武術裏的擦步，這是擊步。”

經王書正提醒，韋良、嚴冬和趙亞楠才算看明白這其中玄機，畢竟他們也都是練過格鬥的人，只不過沒有王書正那麽專業而已。

韋良會一點中國武術，所以他認出了擦步和擊步。趙亞楠在警校學過拳擊，她看懂了馬三的小跳步。嚴冬會散打，馬三確實用上了滑步。

視頻裏，馬三的樣子很狼狽，被兩個格鬥選手追的到處亂跑。但實際上，馬三的步法，遠在這兩個格鬥選手之上，他們永遠都抓不到他。他的步法，融合了各家武術之長，但融合到一起之後，反而不倫不類。乍一看，就是瞎跑。

當然，也可以理解為，馬三是在故意隱藏自己的實力。

“這小痞子……”韋良瞪著手機，都不知該怎麽罵街了。這個結果實在讓他太震驚了，他和馬三朝夕相處了三年，他壓根沒想到馬三居然會功夫，而且還這麽厲害。

“你們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，馬三是誰？”劉偉的話，讓眾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。

趙亞楠和嚴冬齊刷刷的看向韋良。

韋良咬牙切齒，因為現在已經基本可以證明，馬三就是情魔。韋良一方面恨情魔，另一方面也恨馬三把自己當成白癡，戲耍了這麽久。

“說話！現在不是生悶氣的時候。”嚴冬推了韋良一把。

韋良猝不及防，直接被嚴冬推的撞到了趙亞楠身上。趙亞楠也不客氣，更用力的把韋良推了回來。

韋良是不倒翁轉世，不打不精神，被狠狠推了一個來回，立刻有了精神。韋良收起怒氣，開始為劉偉做解釋。

“馬三，只是一個小痞子。”韋良說道。

“你認識他多久了？怎麽認識的？”劉偉像是在審犯人。

“我認識他到現在，快有四個年頭了。”韋良如實回答道。

“也就是說，你被下放到勝利派出所之後，就認識馬三了？”嚴冬問道。

韋良點了點頭。

“周婷婷去世之後，你才被下放到勝利派出所的。你被下放到勝利派出所之後，情魔就停止了作案。而也是在那個時候，你認識了馬三！”趙亞楠說道。

韋良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。他不抽自己，趙亞楠和嚴冬搞不好也要抽他。因為這麽明顯的聯系，他居然一直都沒有看出來，甚至一直都沒有註意到。

趙亞楠沒空跟韋良一般見識，她在分析案情：“有一件事，你確實說對了。如果馬三就是情魔的話，那麽情魔真的是奔著你來的！他不惜改頭換面，潛伏在你身邊整整三年，到現在已經快四年了。難怪他對你了如指掌。”

“也就是說。”劉偉盯著韋良問道：“你和這個叫馬三的，在這三年時間裏，始終是朋友？”

韋良羞愧的點了點頭。

“認識三年，你對他就沒有一點疑心？”劉偉又問道。

韋良羞愧的搖了搖頭。

“情魔在他身邊潛伏了三年，從這件事兒上，你能分析出什麽？”劉偉問趙亞楠。

趙亞楠想了想：“情魔是沖他來的，我暫時只想到這麽多。”

“這只是表面，你要再往深層次想一想。”劉偉提醒趙亞楠。

“你就直說行不行？”韋良不耐煩的沖劉偉瞪眼睛。

嚴冬給了韋良一腳。

“從頭到尾，都是沖著他來的，從頭到尾。”趙亞楠說道。

趙亞楠說了兩遍“從頭到尾”，這讓劉偉很是滿意：“說下去。”

“從第一個受害者開始，一直到現在，情魔殺掉的所有人，都跟他有關！”趙亞楠指著韋良說道。

韋良急忙擺手：“不，跟我無關。這些受害者之中，我只認識周婷婷。”

“現在，回答我第二個問題！”劉偉說道：“情魔和你們有什麽深仇大恨？既然我們已經一致認為，情魔是沖著你來的。那我就換個問法，情魔和你，有什麽深仇大恨？”

韋良更懵了：“我，我……我怎麽會知道？”

“情魔是在覆仇！找他覆仇！”趙亞楠說道。

劉偉不停的點頭。

“他一定是，害死了，對情魔來說，非常重要的人！”趙亞楠語速很慢，因為她要一邊想一邊說。

劉偉繼續點頭：“完全正確！”

趙亞楠、嚴冬和劉偉，齊刷刷的看向韋良。

“你害死了誰，讓情魔這樣恨你。這個，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了。”嚴冬說道。

韋良呆若木雞：“你們說我殺了人？殺了情魔的親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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